《论语》中有一句话:“君子怀德,小人怀土”。朱熹曾对这句话有过解释:“怀德,谓存其固有之善;怀土,谓溺其所处之安。”
当然,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成为君子,也不可能时刻都是小人。君子和小人是起心动念并且付诸于行动。例如,当我周六的时候上午10点还躺在床上刷手机,那这种沉溺于自己环境当中的行为,以及这种行为所导致的一切成败利钝,都是小人的行为。而当我周日上午7点就到了办公室开始读书,这种追求固有的善,追求超越性的行为,就是君子的行为。
所以,“止于至善”这句话既是表扬,也是鞭策,更是警醒。我们作为一个人,时刻要提醒我们的灵魂——超越自己原本生活才是目的。
超越原本生活,不仅仅是看书,包括工作、赚钱、增加阅历等等都可以是超越的方法和手段。股神巴菲特曾说:“虽然我也靠收入生活,但我迷恋过程要远胜于收入。”
人生这场旅程,不仅仅要看沿途的风光和自己感受,真正干事的人还愿做一件事:“用追问的目光求解每一个看到的现象。”
从西化的土耳其到东方的
关注国际政治的人往往一想到土耳其,第一印象就是埃尔多安。没错,埃尔多安的操作虽然令人非常疑惑,但是他确实创造了一些不可能。
对于更多的普通人而言,埃尔多安是谁并不重要。土耳其更多的体现在独立大街上的咖啡厅、可以是以弗所古城、可以是古罗马阿斯潘多斯圆形剧场、可以是格雷梅小镇的热气球,还可以是圣索菲亚大教堂、蓝色清真寺、棉花堡等等。
除此之外呢?学者们还关注了一个现象:土耳其语的创制与发展。
在历史作家郭建龙《穿越百年中东》一书中,详细记载了这场最惊心动魄,也是这个国家雄心勃勃的变革。1928年,凯末尔成立了“语言委员会”,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将原本的阿拉伯字母改为了拉丁字母记录。要知道,以往的阿拉伯文字在土耳其是统治精英的文化特权,而这一特权又强化了他们的其他特权。
在改革的那一刻,混乱产生了——由于政府规定以后的文书不得使用阿拉伯语书写,只准使用土耳其文,结果所有的土耳其人都发现自己一夜间成了文盲,必须重新学习另一种文字。而同时,书籍和报纸一下子跟不上文字改革的速度,人们突然间没有东西可看可学了。
不喜欢阿塔图尔克的人往往批评他过于激进。但事后来看,这一步却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当精英和平民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重新学习语言时,各种资源迅速到位,书本、报纸出现了惊人的发展,与之相伴的是文盲率的大大降低。
而更为重要的是,土耳其摆脱了阿拉伯文字后,也从阿拉伯浓郁的宗教氛围中摆脱出来,更加贴近于西方,与中东的其他地方明显区隔开来。
——《穿越百年中东》
这种好处与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全民说英语”的做法类似。一方面表明了从东方文明向西方文明脱胎转型的决心,二是实现了文化自救;三是促成了文化平权。
如果不知道这些内容,访问一个地方不就是“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到了景点拍个照,回去什么也不知道”的遗憾。人类之所以能够有这些景点,是希望后人能够知道它背后的文化底蕴和历史含义,更重要的是从中读到它的情感。
宁波,有一个中国最著名的藏书阁——天一阁。450年仍然能够保全下来,实在不容易。它的创造者——嘉靖的兵部右侍郎范钦曾立下了规矩: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你看,小人物在大规矩、大事业面前,逃不出形如草芥的命运。
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一书中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范钦去世后100年,第一次有外姓人黄宗羲登楼读书。然而,仅仅破例了这么一回。宁波支付丘铁卿的内侄女酷爱诗书,听说天一阁的书籍之所以不腐烂是因为有芸草,于是她不仅天天绣刺芸草,还将名字改为了“绣芸”,并且嫁给了范家后人,且不知嫁入范家之后才知道天一阁严禁妇女登楼,由此她悲怨成疾、抑郁而终。这种想要借婚姻多读一点书,就是想要用自己的脆弱生命和自己的文化渴求斡旋。
看到这里,我也感动了。现在看来,一个少女为了看书能够把自己的终身幸福作为代价,而如今我们这么方便阅读书籍,但却不去看,反而看一些非常无关紧要的视频内容。之前有个统计,中国的短视频用户达到10亿,创作者3亿,也就是这么多人在被动接受信息。放着知识不去看,而去看视频,的确荒谬也。
你看,如果不读书,我们怎么能够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读书人的榜样?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啊。
从恐惧到拥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读书成为了一种恐惧。比如说一提起《圣经》那66卷,93万字的书籍;一提起《四库全书》那3457种图书,8亿字的大典。再看看我们现在的书动不动就三四十万字。逃避成为了一种本能。
为什么会逃避?除了字数的吓人之外,还有对未知的担忧。
这里跑一个题,在美国宇航员Scott Kelly《我在太空的一年》中曾经讲了一个故事:
我站在右后轮胎的前面,把手伸进宇航服。我真的不需要小便,但这是一个传统:尤里·加加林在前往发射台进行他历史性的首次太空飞行前,要求在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上靠边停车,然后在大巴车的右后轮胎上撒尿。之后他上了太空,又活着回来了。所以现在我们都必须做同样的事情。这个传统非常受人尊重,连女宇航员都会带着一瓶尿液或水,洒到轮胎上,而不需要完全脱掉宇航服。
面向风险越大的地方,恐惧越多,一些神秘主义存在的程度就越高。这类做法还包括:执行任务之前,干一杯加了火箭燃料的水。然后,还要在加加林曾经的办公室签文件。加加林,就是世界上第一个进入太空且活着回来的宇航员。他们相信这会带来好运气。
你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呢?
很多作家是受到理工人士的鄙夷的,原因很简单,这些书及其作者不需要接受任何学术训练,不需要掌握严密的逻辑思辨技巧。只靠一个独特的眼光就占用了我们的时间。
可是,生活中全是理工的公式,这和我们生而为人是背道而驰的。怎么能够对我们生活实现超越呢?
熊逸老师说过:“在一个个晴天的云卷云舒里,在一个个夜晚的星移斗转里,飞升至天国的高度,或者像庄子那样“登假于道”,在云彩与星空的图纸上寄托自己云母一般的才思与哀愁。”
有的人原地未动,有的人随时可在他乡。转回头来,虽然理工非常重要,但是为了避免倦怠,也让我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读读书,看看远方的风物,别在当下成为小人,不正是我们逐渐进步的一个好方法吗?
此刻,我仿佛已经有种爱上读书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