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过韩晓演唱的《我要去桂林》这首歌，其中有句歌词虽然直白，但也很现实“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想要只身游历全球的绝美风景对于当下的我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所有通向远方的路径中，我们不妨去读书。

昨天在路过一个书摊时，我看到了National Geographic和中国国家地理两款杂志，你看，我能够在书中拜访各地风物，就算是我没有亲身经历，那些“神山圣湖”我依旧可以收入眼中。

此外，杜甫、李白、莎士比亚、毛主席……他们所经历的历史现场，是否可以通过阅读也让我经历一番呢？

更重要的是，我可以通过读书，了解到比自己更深刻的灵魂，比自己更大、更恒久的事物，寄身其中，让生活充满意义。

人间的诗与远方，不就是在这些风物中觉知的吗？想想看，和大脑一起加工游历的山川，总比看抖音快手要强吧。说句粗话：我可不想让我对美好风景的想象和体会被他人先rape一番。

为什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是全部？

人生不过百年时间，有限的时间里我们很贪婪的想要把人生的范围扩大，这是我们基因中所决定的一个特征。有幸在山水之间游走，谁又何必青灯黄卷地苦读呢？

顾炎武先生曾经在清军入关后不久，就游历了我国中原地区的山川形势，汇编成了《天下郡国利病书》和《肇域志》两本经典著作。这一路上，顾炎武看到的是山川关隘、关心的是治乱得失。方法是什么？“我就是要看看书中写的和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不只是我们国家，在遥远的英吉利，自17世纪延续下来的贵族传统就是让管家陪同，用几年时间游历欧洲，参观博物馆、学习语言、开阔眼界，直到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后才能回家。到今天为止，包括新加坡等前英属殖民地国家都流传下来一个传统：大学入学前或毕业前一年，都必须要有一年的深度游历；演化到我们国家的大学教育，就是“认识实习”或者“专业实习”。

远游的目的，自然是要重塑自我。可以说，没有书籍和知识伴随的旅程，是不可想象的。

从遥远的开封说起

这里说的开封，不是当代的开封市。今天的开封，是多次黄河决口之后淹没多次后叠加在一起的城摞城。

要探索的是那个深埋于地下10~12米的那个古城——东京汴梁。没错，就是那个大宋朝的首都。

当时的东京汴梁到底是什么样呢？在《铁围山丛谈》中有这样的描述。

天下苦蚊蚋，都城独马行街无蚊蚋。马行街者，都城之夜市酒楼极繁盛处也。蚊蚋恶油，而马行人物嘈杂，灯光照天，每至四鼓罢，故永绝蚊蚋。上元五夜，马行南北几十里，夹道药肆，盖多国医，咸巨富，声伎非常，烧灯尤壮观，故诗人亦多道马行街灯火。

想想看，汴梁人的夜生活直到凌晨1点~3点才结束。药店、国医大师、商业巨擘都在这里。

至于吃的什么，完全不属于相声中的“报菜名”。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一段文字描述。

白肉夹面子、茸割肉胡饼、汤骨头、乳炊羊、肫羊、闹厅羊、角炙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烧臆子、入炉细项莲花鸭签、酒炙肚胘、虚汁垂丝羊头、入炉羊、羊头签、鹅鸭签、鸡签、盘兔、炒兔、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石肚羹、假炙獐、煎鹌子、生炒肺、炒蛤蜊、炒蟹、渫蟹、洗手蟹之类，逐时旋行索唤，不许一味有阙。或别呼索变造下酒，亦即时供应。

如果说和这样的相比，估计也就是当下的新加坡的样子：人们家中基本不怎么开伙，一日三餐就是靠“小贩中心”来解决。

书与现实的交汇

读一段城市的历史，你就会有游历这个地方的欲望。

其实特别遗憾的是，如果当我们去到现在某个地方的时候，仿古商业街、一成不变的美食、还有到处可见的旅游纪念品，仿佛就成为了我们对这座城市固有的印象，“千城一面”真不是吹的。

可是，对于一个有丰厚历史积淀的读书人而言，这里面的景色就完全不一样了。

罗振宇博士在描述开封的时候写了关于开封的故事。那我就仿写一段吧。

读一些关于西安的文字，也会激发出你探访古城的渴望。
千年风霜剥蚀了太多盛唐气象，但大雁塔始终矗立——尽管那已是明代重修的砖塔身姿。

一个读书人，驻足在大雁塔南广场的石灯座前，会想起玄奘法师。这位西行十九载的求法者，曾在塔下翻译《大般若经》，将驼铃古道的风霜化作卷卷贝叶经文。传说他每译完一卷，便将朱砂笔掷向塔檐，那朱砂点点渗入青砖，至今仍洇着盛唐的墨香。

一个读书人，仰望七层飞檐间的铜铃，会听见王勃的吟哦。这位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才子，在科举及第后曾登临此塔，将满腹豪情化作”城阙辅三秦”的千古绝唱。而骆宾王笔下”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的壮阔，如今仍在塔影斜阳里回响。

一个读书人还知道，这里曾是唐代新科进士题名的圣地。他们衣袂飘飘攀上雁塔，将姓氏刻在青砖，让”雁塔题名”成了文坛最荣耀的印记。就连白居易少年得志时，也曾在塔下折桂，那株唐代老桂至今仍在塔院幽幽绽放。

暮色中的大雁塔，仍飘荡着玄奘的梵唱、诗人的平仄与书生的墨香。当鸽群掠过塔刹的金铃，你会忽然懂得：长安不仅存在于史册的煌煌记载里，更活着每个读书人的心魂深处。

你看，普通人眼中的“烂怂大雁塔”，以及远处看似灯火辉煌的“大唐不夜城”，在一个读书人眼中是多么丰厚。

我们如果回顾历史，会发现一个国家的辉煌盛世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城市的繁华光景尤其如此。

——[美]Nicholas Kristof《从开封到纽约——辉煌如过眼烟云》

这些盛况，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或许也只有读书人才能够了解得到吧。

小结

最近一直在听自在1028的台歌《苏小姐》，里面的歌词特别美。

雨落下，桥那边人家，转眼雨燕如烟，拨了风的弦。
云破月明露出了脸，花开苏州人团圆。

你看，苏州的风情就在这里完美体现出来。如果是读书人的话，即便我们没去过，那几百年的吴侬风情，不就在大脑中呈现出的画面感了吗？

所以，累的时候，一困惑，咱就出门去。正所谓“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