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方法》阅读笔记(11):强劲大脑之阅读作为“快捷键”

在当今我们把很多的古人意象“偷梁换柱”之时,需要问一个问题。是否可以将过去的“象征”回滚到原来的象征呢?

答案是,当然可以。通过阅读的方式,我们自己就能够作为沟通古今的媒介,至少在我自己身上可以实现。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们日常所用的词语,不仅仅是表面的意思。追本溯源,一首诗中诸多的“象征”竟然可以展开成一部微短剧或微电影的量级。

罗老师以一首《李凭箜篌引》作为案例讲解。

引用

李凭箜篌引

唐·李贺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首先看,什么是“箜篌”?

竖版的箜篌

箜篌是一种乐器,很不普通,它是必须有吴国的丝线和蜀国的梧桐树所组成,这样配有名贵材料的乐器,弹奏在高爽的秋季,于天地之间张设。想想这个意境,已经够美了。

“空山凝云颓不流”。在空无一人的山中,一个梨园艺人李凭走入,顿时使流云凝住,仿佛等待着他的弹奏。

“江娥啼竹素女愁”。就连天上的仙女知道马上听音乐,提前酝酿好情绪。舜帝的第二个妃子江娥(也就是“湘妃”)已经开始哭了,素女也开始发愁,为什么呢?

“李凭中国弹箜篌”。原因在于李凭马上就要在国都中央弹箜篌了。

再往下深究,我们可以总结一下:

舞台有多大呢?吴丝和蜀桐,前者在东,后者在西,这是在空间上撑开了一个极大的疆域。然后“啪”,向上,往高一抛,用一个“高”字来形容秋天,天高地广,中国古人能想象的最大舞台,就这么摆开了。
摆开了舞台,观众呢?李贺请来的第一拨观众,是空间上的,远处的空山,上空的流云。凝住了,都坐好了,不动了,就像剧场里大幕拉开之前的观众,屏息以待。
第二拨观众,是时间上的。江娥、素女,都是传说中的仙女,是超越了时间的存在。现在她们也准备好了情绪,等着大幕拉开。空间、时间上的两拨观众准备好了,高潮到来之际,突然出现了非常朴素的一句:“李凭中国弹箜篌”。
——罗振宇《阅读的方法》

一个人,一把乐器,漫天彻地的孤独感,乐声响起,李凭中国弹箜篌。就在这短短28个字,就能够诉尽这个意境,你看,象征的意味足够让众人知道中国诗歌的智慧与“快捷键”。

一首诗况且如此,中国文字中的这种不断累积、积淀,使得“书中有书,字中有字,话中有话,词中有词”。知识在此间不断以精华中的精华浓缩而成。正如《狼厅》一书中提到的那样。

设想人类的头骨将会变得容量巨大,里面的空间不断展开,犹如蜂巢里嗡嗡作响的蜂房。

——[英]希拉里·曼特尔《狼厅》

读到这里,实际上我有些许感受。从高中以来的理工科教育,让我本能的把知识放在了“有用”之上。也就是说,只有能够解决问题的知识才是知识。这些文人骚客的东西怎么能够对自己有所触动。联想到现在背古诗都得依靠歌词“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而不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想想真令我自己汗颜。

中国传统的诗词歌赋,能够流传至今的不仅是古人“噫吁嚱”,让今人慨叹“危乎高哉”然后扭头就跑的东西,更是让我们在面对纷繁复杂的生活纷扰中有一份“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豁达。从这个层面上看,工作自然是生命的一部分,但是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我们太应该把它用于建立一个和古人智慧连接的工具制作上了。

正所谓: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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