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不可思议的崛起》阅读笔记(2):中国人在新加坡历史的地位

占新加坡75%以上人口的华族,成为了新加坡不可或缺的力量。那么新加坡历史的第一个高潮是什么样呢?

分析一个国家或者地区需要一定的逻辑。首先就是要分析它的地理位置。

最早的新加坡

如果我们听新加坡国歌,就有一句话Majulah Singapura。Singapura不是马来语,更不是英语,而是来自于梵语“狮城”。传说一个早期从爪哇逃到这里的人,看到一个名为Temasek的沙滩上有一个黑头红身的动物,认为这是个狮子,并且能带来好运。所以宣布在这里要建一座城市。这,就是新加坡名字最早的由来。

然而, 14世纪以来,这里大多以淡马锡而非新加坡作为名称。

淡马锡很符合“马来港口城市”的基调,它的地貌特征是以新加坡河逐级向上的梯级小山,除了土质城墙外,宫殿、市集、防御工事、护城河无不体现出既是宗教中心又是商业中心的特质。

从宗教角度看。这里的布置呈现出印度色彩。

谈到商业,就要从货币开始说起。由于位于“海上丝绸之路”之上,来自中国的瓷器成为了抢手货。好东西得有好价值,淡马锡居民提供一种“犀鸟头骨”作为货币,这是中国人称之为“鹤顶红”的东西,雕刻也十分精美,成为了通用的货币。

“反面的”贸易枢纽

在讲新加坡之前,还要提一个地方:“马六甲”,这个源自阿拉伯语,意为“相约之地”或“聚会地点”的地方和淡马锡一样,历史上是一个穆斯林王国,同时也是一个专做国际性海上转口贸易,维护贸易往来并且确保人力和食物供应的地方。虽然不是海峡的最窄处,但是能控制从马鲁古群岛(印尼香料种植中心)到亚历山大港(埃及集散港口)的地位。这样的处境,同样带来了利用本地战略位置从事商业、收取过路费的作用。

与淡马锡不同,马六甲在泥泞河流的入海口处,停泊的船只随波漂浮,或者驶入避风港抛锚短暂停留。但是除了鱼之外,由于没有大片良田,所有的粮食、大多数食材都得靠外部贸易输入。虽然地方不大,也不控制领土,但是它的真实势力范围远超了土地面积。由于阿拉伯和印度商人将信仰带到这里,马六甲逐渐成为了实践、学习和传播伊斯兰文化的中心。之后,包括中国人、爪哇人、Tagalogs,波斯人,泰米尔人,阿拉伯人,古吉拉特人,亚美尼亚人,犹太人都在这里构建了他们的商业网络。波斯人经营珠宝和药品、古吉拉特人作为水手,而武吉士人则擅长远洋航海和侵略。

虽然如此,但是马六甲政治精英没有凝聚力,不能巩固多元社群的忠诚。底层民众又没有用砖石建房的传统,除了清真寺、宫殿和市集外,芦苇、树皮、马来是木桩就构成了寿命短暂的房屋。当地的马来人也只是靠给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提供捕鱼服务或苦工维生。

欧洲人回望这段历史,都后悔“没有控制住人,只控制地方是不会成为这个地方的主人的,如果不是马六甲的主人,就没有能力勒紧威尼斯的喉咙。”

从地理上看,它确实为贸易甚至销赃铺平了道路,但是为什么说是反面教材,就是因为一盘散沙的发展,使它成为了新加坡发展的前车之鉴。

第一代中国移民的光辉

历史上的“海上丝绸之路”将中国第一代移民带到了这篇“南洋”的地方。何为“南洋”,与其说指东南亚南海边缘的地区,不如说是一个遍布东南亚、相互关联的社群网络。而这一代中国人,他们以海洋为基础,以人员、物品和思想流动为引擎,开创了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人类迁徙活动。

为什么要去移民到南洋。原因是复杂的。从地理上说,中国的海岸线漫长且曲折,港口众多,来自阿拉伯、波斯、印度的水手在这些沿海城镇来来往往,渔民、商人和海盗也相互交织。但从政治上看,明朝的统治者把注意力重点放在了抵抗北部蒙古人和西部的匪寇,在针对东南沿海的人而言无暇顾及,而且甚至对外出交往的人不断劝阻,甚至拒绝承担对这些人的保护。这种走私和海盗问题让当权者认为“海洋是祸源,而非机遇”。

所以,相较内陆地区的人们而言,沿海地区的人看重家族比忠诚政权更多。对沿海地区的居民而言,故国只是一个怀念的地方。而南洋这个既有经济机会,政治上又相对稳定的地方,给了他们心无旁骛追求商业利益的安身之所。特别是在南洋落地的人,在明代的时候普遍家境贫寒,文化层次较低,纯粹为了谋生,渐渐地就从“赚钱后回归乡梓”到“移居国外永不回来”,成为了当地华人社会的核心。所以在新加坡国务资政李显龙的“落地生根”之说也就有了道理。

第一代华人移民从中国带来了贸易物品,比如丝绸、日本的银、武士刀、纸质折扇,同样运回诸如檀木、胡椒、海带、琼脂、海参等只有热带才有的东西。这里值得说一样产品:燕窝。这是在东南亚海边悬崖上由雨燕下单前搭建的巢。由于它表面与鱼胶类似的光滑感,在滚水中泡发后作为一道滋补汤品。因为采集危险,所以价格相对较昂贵。

燕窝羹

而新加坡,作为类似神经元的突触,能够联系三不在世界各地的华人社群,是“华商帝国的西方交汇点”。

除了带来货品之外,这一代中国人当落地生根成为了海峡华人后,就开始在当地传播技术,例如修建了风格独特的砖房等,同样增加了人力成本。并且和当地人进行婚配。然而,婚配后的华人并没有随波逐流,反而保留了自己的风俗习惯、交流方言、家乡美食,来自北方的人穿着棉裤和短袄,而南方人还会在家中设立香堂,用于供奉包括妈祖在内的神灵。

慢慢地,由于中国移民和海峡华人种植水稻、甘蔗等的能力,制作陶罐和木质家具的能力,使得在生活质量上比当地人高出一等。而依托先进的航海技术而控制航运业,依托合理的管理技术控制港口,还有设计制造帆船的能力,加上中国独有的“家”文化。使得家族成员们努力维护本族对所拥有的商业资源的控制,由于没有进入政府的路子,所以最出色的人都在商界也就不足为奇了。甚至新加坡目前的企业大多有华人掌控从这段历史上也能看出端倪。

读到这里,我有种感觉。当生活所迫时,就需要依靠两样:“技术”和“家族”。这是人在新城市中所能够立足并站稳脚跟的重点。

郑和的功绩

如果翻开中国历史,我们会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移民”和“商人”基本不在叙事中。公元15世纪初,明朝的一系列航海活动发现了世界的广阔,最远抵达了非洲东海岸。这其中,最著名的就包括郑和和他的远航。

由于没有改写历史,虽然听起来激动人心,但是他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一个事件而已。

郑和是一个信仰穆斯林的宦官,由于他与明朝士大夫阶层格格不入,在进取心的驱使下,在1405-1433年,作为舰队总指挥的郑和根据前人开辟的航路规划和设计航程,带领着3万人左右的士兵展开了七下西洋的旅程。作为“先礼后兵”外交政策的践行者,与阿拉伯人等穆斯林商人、官员的沟通交流使得东南亚对中国的认知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到今天为止,郑和已经成为了东南亚妇孺皆知的传奇人物,当地的道观将其视为护佑水手的神明,在马来西亚受到了当地人的重视和尊重。而七下西洋也将华人在东南亚海域的重要性进一步提高。

有一个细节,郑和在停靠马六甲的时候允许船员和当地马来人通婚,并且留在当地,生下的混血后代被称为“土生华人”或“海峡华人”,马来语称作Peranakans。之后有了很多的故事,包括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同样也属于海峡华人。

新加坡的历史还在继续,因为接下来英国人的进入,将会产生更多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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