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本山大叔的那句“憋屈”传播到大江南北之后,人们突然发现“委屈”、“压抑”都可以在“憋屈”一词中存在。在成功、财富、良缘、美食背后,人们积累的憋屈是很难的找到合适的方式释放的。于我而言,至今除了外出快走和早晨读书之外,还没有别的有效方式让我肆意痛快一下。
小时候,香港电视剧风靡内地,像什么《书剑恩仇录》、《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等,都是万人空巷。这种时间性的艺术,都是建立在人的生理基础上。比如说这些电视剧的节奏就是因为人的呼吸规律,而最终一个章节的完成正对应于人的排泄。当然,这段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中国传媒大学的一位研究生导师所说。
无论是过去的小说,还是今天的霸总短剧,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的“爽快”。就是不纠结于当下的目标,能够迅速扑向一个新目标。例如能力强的孙悟空,性子急的鲁智深。
除了爽快,近年来还有一个“讽刺”类内容也颇受欢迎。比如马克·吐温的讽刺小说。衍生出来的当代脱口秀类表演所展现出的“冒犯的艺术”也一样。
虽然说人有教养的标志之一,是隐藏内心真实想法,对别人的缺陷若无其事。但是必须承认我们人性中就是有一些阴暗的、难以启齿的、见不得人的角落。比如说意淫、诅咒、挖苦等等。
想到这里,昨天晚上一位老友打电话给我,言辞中满是愤懑,我知道他背后受的委屈,也不想劝他怎么样大度。不过我知道,有的人把阴暗暴露于外,有的人则是忍受“胯下之辱”随后报复。
不管怎么说,如果要对自己的心智负责,就尽量要控制自己不做快意之事。此刻,我突然意识到了,讥讽、贬低他人,虽然能获得一时的快意,但也意味着从此对此人关上了心门,很少有机会再从他那里获得教益了。随便说出口的一句“蠢货”“坏蛋”,实际上伤害的是我们自己从外界获取智力资源的能力。所以,我理解了为什么办公室里面的人大声抱怨而引发多多少少他人的不满。
把这个问题放大一些,我们总是在与自己内心当中那些欲望博弈,力图达到一个平衡。在这种情况下,时常就会在大脑中产生两种甚至多种冲突。比如好奇心过分了,就容易踏入不好的边界。而求知欲和贪玩欲的冲突,也会让我们丧失本应放到提升自我的斗志。诸如种种,就是小我中那些所谓“小性子”占据身体和心灵的事儿。
人生不过百年光华,多元面貌在我们体内存在本就属于正常现象。有趣的灵魂值得为高贵的思想所占据,而爽快的行为需要计算它寂灭之后的归处。仅依靠自己是难以对抗,唯有阅读和行走,让我将它们熔炼于一体,从而追求那第一流的标志。
此刻,我还是想引用美国小说家菲茨杰拉德的那句经典名言。
同时保有全然相反的两种观念,还能正常行事,是第一流智慧的标志。
——[美] 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盖茨比》